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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物安全有個人,也有社會文化、國家經濟和全球產銷層面。一八五四年,倫敦約翰史諾醫師揭開霍亂流行的謎;一八七二年三月,馬偕牧師抵淡水,旋即步行南下探訪大甲溪以北的環境,他們隨行帶罐裝美國煉乳、肉乾、醃牛肉、餅乾和咖啡,當時台灣的外國人不怎麼信任此地食品的衛生;現在風水輪流轉,台灣人擔心美國豬的瘦肉精殘留對健康不利。

近年來住宅裝修,食安議題層出不窮,綠營五月底就要執政,準農委會主委曹啟鴻近日說在美豬進口議題上,農委會的任務是改善養殖環境,衛福部則要評估風險;他說日韓都對美豬開放,台灣有能耐不接受嗎?坦率不盡然是好事,但是肉品殘藥標準應該國內外一致才好。禁止美豬殘留瘦肉精,卻放任台豬暗地使用,這沒道理;而這正是綠營立委許智傑與姚文智上周所指證的。兩位立委根據國家環境毒物研究中心報告,顯示二○一二年含瘦肉精美牛開放進口前,受驗國人尿液中,百分之五點五六含包括萊克多巴胺等四種瘦肉精;立委指控農委會把關不力,暗示本土瘦肉精早已流竄全台。針對此,農業官員認為這可能是受驗者曾使用氣喘或其他藥物所致。但是,尿液出現人類禁用的藥,就很難不懷疑台灣養豬戶早就學來美國畜牧業的那一套。雖然,農委會防檢局宣稱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養禽和養豬戶都遵守規定。但是,立委卻認為官員包庇,避重就輕。

瘦肉精和肉品殘存的抗生素、疫苗、重金屬和生長激素要如何管理,才能國內外一致適用呢?瘦肉精是俗稱,它是成員眾多的乙型腎上腺素受體激動藥的一群,被利用在畜牧業;以美豬常見的萊克多巴胺而言,它曾是治療人類氣喘和心臟衰竭的藥,但是療效不佳,最後在畜牧業找到出路,因為畜牧研究指出吃瘦肉精的牛豬可以多長一成瘦肉,提高販售利潤。但是,獸醫卻發現瘦肉精造成牲畜痛苦,導致牛、豬過動顫抖,虛弱跛腳。

乙型腎上腺素受體激動藥經常使用在人身上,用來治療氣喘、心臟衰竭,而一成女人懷孕時會發生子宮頻繁收縮早產現象,此時台灣婦產科醫師最常用的安胎藥也屬這類藥。安胎藥不像中文名稱一樣讓人安心,它的副作用顯著,治療劑量經常導致心搏過速、心室早發性收縮、心悸、震顫、噁心、嘔吐、頭痛和呼吸短促;在極端案例還會導致肺水腫,甚至致死。

因此,瘦肉精最好不用,用了這類藥的肉品,殘餘藥量必須規範。但是,現代人企求純淨肉品,正如饕客口中的處女蟳一樣,是自我耽溺的單相思。限於技術和費用,農牧檢驗單位不可能對各種肉品殘存的抗生素、生長素、瘦肉精和疫苗做廣泛測試。何況,真要不計成本檢測各種藥品和污染物,真相恐怕令人食不下嚥,而瘦肉精不過是風頭上的一種而已,它和其他殘留藥品相比,並不特別驚悚。因此,是應該訂出安全的藥物殘餘量,並且國內外肉品都一致適用。

台灣食安歸衛福部管理,但是食物來源和生產更像是環保署和農委會的工作。台灣是出口導向的經濟,在無法改變現狀之前,高聳貿易障礙在實務上,並不可行;在個人消費層面上,國人要知道進口肉品碳足跡高,國內畜牧業應該著墨在保護地球,減緩暖化的環保面,加強綠能養殖技術,並持續改進口味;如此,台豬競爭力將會超過美豬一截。另外,國內外動物保護台中申請公司登記團體應該譴責加入瘦肉精,讓動物增加痛苦的惡劣行徑,純粹是為了增加一些收入的貪婪,卻造成大眾對殘藥的恐懼,而受益的主要者則是藥廠,這是瘦肉精最令人不悅之處。

可惜,這種觀點不存在一般民眾心裡,人們擔心的是自己的健康,也是立委過去用來架設貿易障礙,以便保護國內養豬業的道德所在。但是,立委應該避免陷入過去和現在磨刀霍霍所進行的黨派之爭而已,卻將一個健康道德和貿易議題,搞成政治操弄,暴露政壇許多前倨後恭,或前恭後倨的荒謬圖像。美豬和美牛的邏輯應該一樣,那就是一致的殘留劑量,而台豬也需比照這種邏輯,不能台豬檢驗片面且不公布,大家裝做沒事,卻演得像一場台豬保衛戰,讓情緒遠超過事實。

馬政府遭遇的食安議題從毒奶粉開始,接連的塑化劑、毒澱粉、餿水油、黑心豆花、豆干和化學蜜餞,都是本土黑心事件,食安問題也折損兩位醫師出身的衛福部長。馬政府任命的林芳郁上任三個多套房裝潢實例月,就因中國毒奶粉事件不支倒地,而邱文達走過塑化劑、美牛瘦肉精和劣質食用油的風雨,最後還是因為餿水油事件黯然下台。因此,可預測的未來,蔡政府的食安挑戰只會多,不會少,而瘦肉精只是頭一樁,卻是一個試金石,而讓真實的科學數據和一致的標準呈現,才能在一團情緒和口水中,做出一個不會進退失據的決定。

在消費者層次上,為了節能減碳,改變暖化趨勢,國人需要瞭解,認識食物的內容和來源是一種道德,也是一種環保運動。農業和教育當局應該提供國人,認識居住地的季節農業和畜牧產品,避免選購坐飛機、坐船或長程運輸的食品;並且儘量準備自己的食物,避免舶來糖食品,選擇新鮮的自然食材,遠離加工食品,避免生物濃縮污染的海產,並且閱讀瞭解食物的地理、經濟以及畜牧對生態環境的影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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